楚狂人

【GB】一百块一次的鸭子

  ＊挣扎活着的男妓×心软考研狗

  ＊恋爱6k＋肥章

  

  这是第一个没有楚康的夜晚，贺兰珺本来觉得没什么，可当真的听不到楚康轻浅的呼吸，看不见楚康那双水亮亮的眼睛的时候，贺兰珺居然有点不适应，她侧翻过来，看着用被子堆的“楚河汉界”，想起楚康睡前会安静又乖巧地跟她说一声晚安。

　　她闭了闭眼睛，这哪里行，不过短短一个月，她都被楚康惯出了什么狗屁毛病。

　　其实楚康那边不比贺兰珺好受，他一米八几的个子缩在小沙发上，腿都伸不直。

　　楚康感觉自己的腿居然因为蜷曲而酸疼，不禁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娇气了。他之前被塞进垃圾箱睡一夜的时候，腿就从来没有伸直过，不也这样过来了？怎么现在就蜷曲了一个小时就开始酸疼。

　　除了肉体，最苦的其实是楚康的心。

　　楚康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很怕黑。楚康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了，想来可能跟他缺失的记忆有关。

　　平日和贺兰一起睡的时候，有个人陪着。特别，那个人还是他最喜欢最依赖的贺兰。他完全不需要害怕黑暗，女孩儿的呼吸声、梦话、散发的热气都在告诉楚康，他不是一个人。

　　可是现在，楚康看着枕边昏黄的小夜灯。

　　他只能伴着一缕没有温度的灯光入眠。

　　楚康叹了口气，他好想念贺兰啊。贺兰平时本来就忙，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短的不得了，也就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和她同床共枕。

　　楚康想，如果感知不到贺兰，怎么能确定这不是一场梦呢？

　　他想到这里却摇了摇头，应当不是梦，贺兰这样好的人，他梦不到。

　　两个昨天还共枕眠的人，却因为想要更亲密的关系而异床同梦。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因为思念自己而抓耳挠腮不得安眠，一道薄薄的房门而已，却隔绝了两颗相思的心。

　　第二天一早，楚康和贺兰珺都看见了对方脸上的黑眼圈。

　　想来，昨晚两个人应该睡得都不踏实。

　　贺兰珺昨晚基本就没怎么睡觉，她辗转反侧地思考两个人的关系。毫无疑问，楚康是喜欢自己的，而自己也喜欢楚康。不考虑任何外界因素，他们可太适合谈恋爱了。

　　可，贺兰珺又翻了个身想，楚康失忆又失智，她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呢？

　　而且，贺兰珺后知后觉想起了她不能为外人道也的小癖好，楚康会接受吗？会觉得是在侮辱他吗？他真的知道怎么去谈恋爱吗？

　　无数个问号像潮水一样包围着深夜情绪不稳的贺兰珺，她睡得着才是见了鬼。

　　楚康的昨夜跟贺兰珺的不太一样，贺兰珺是睡不着，他是在不断地入睡不断地被噩梦惊醒。睡着十分钟左右就开始做噩梦，溅在墙上的鲜血、男人的辱骂、令人作呕的水声，萦绕在他漆黑的梦里。他被惊醒以后，侧头看去，只有昏黄的灯光无言地亮着。

　　楚康不断地安慰自己，他已经出来了，他住在贺兰的房子里，晚饭时还被贺兰拥抱过。

　　他不断回味和贺兰相处地点点滴滴，逼迫自己重新入睡。他必须好好休息，他明天还要早起给贺兰做她爱吃的早饭。他不能这样患得患失，不能这样幼稚脆弱，他要变得成熟，变得像贺兰一样温暖强大，这样的他才有资格爱贺兰。

　　他就这样不断入睡不断清醒，折腾到了清晨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做早饭。

　　16

　　贺兰珺吹着白粥的热气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楚康，是她喜欢的相貌是她喜欢的身材。以及，贺兰珺垂眼喝粥，是她喜欢的性格。

　　贺兰珺还记得楚康刚来家里时候的样子，比现在瘦点，最主要的是，男人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是的，什么都没有。

　　

　　贺兰不是什么大圣人，她付钱给男人的时候是真实被他色到了。

　　可为什么最后变成手牵手睡觉了呢？

　　就是因为那双了无生气的眼睛，贺兰珺在那一刻突然难过了起来，那么漂亮的眼睛，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啊。

　　所以，贺兰珺打算帮一帮他，让他喘口气吧。

　　贺兰珺想起刚刚偷瞄到的楚康，虽然能看出因为昨晚没有睡好而浮起的黑眼圈，但是眼睛是亮的。那股死气不见了，贺兰珺抿唇笑了，她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她才最应该看出他的变化不是吗？

　　从之前那个行将就木的楚康到现在这个系着围裙端热粥的康康，楚康只用了一个月。

　　贺兰珺把头抬起来了，她看着一直偷瞄她的楚康：“康康，我想明白了。”

　　楚康看到贺兰抬头就知道她要说点什么了，他僵直了后背，尽量让自己直视贺兰的目光，要来了吗？关乎他生死的审判。

　　贺兰珺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着：“康康，你是喜欢我吗？”

　　楚康没想到贺兰珺问的这么直白，他抿紧了嘴唇，踌躇着。他该说吗？他该表达他的爱吗？一个被人用烂的男妓，有资格跟她谈论爱吗？

　　楚康的所有犹豫都随着时间融化在贺兰温柔的笑意了，他感觉他好像犹豫了一个世纪，但也可能是一分钟。无论多久，贺兰珺都不急，她就这样温柔而坚定地凝视着楚康。

　　“是，我喜欢你，康康喜欢贺兰。”

　　楚康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我也喜欢你，康康。”

　　贺兰珺的回答很迅速，她知道，这样已经是在逼迫楚康了。她知道楚康的自我厌弃的程度，能说出喜欢她可太不容易了，她在心里夸“康康真棒”。

　　但是，这还不够。

　　这样的成长还是不够，她的康康还是蜷缩在角落的小可怜。现在只不过是因为喜欢她，才愿意尝试站立。可这不行，她想康康可以堂堂正正地站起来，走出角落。

　　贺兰珺知道，这很难。

　　可看着楚康晶亮的眼睛，挺直的背脊，贺兰珺知道，他必须得经历这样的过程。贺兰珺可以爱楚康，可以让楚康依附自己。

　　然后呢？

　　这只不过是把楚康从一段极端不健康的关系里拉入另一段不健康的关系里。

　　贺兰珺含笑看着楚康，她想让楚康真正的成长，长成一个成熟的人。这不是为了她对爱情的渴望，而是为了楚康。

　　这个世界已经很魔幻了，但是人不可以荒唐，任这世界颠倒黑白，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楚康也是，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不能只望向自己，那里面应该装满楚康的世界。

　　贺兰珺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喜欢楚康，可哪一份喜欢是要求考虑对方未来的呢？这是爱啊。

　　楚康被那句“喜欢”砸昏了头，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贺兰珺，然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和迅速浮起的淤青告诉他，这不是梦。

　　“可是，康康，我没有办法和你谈恋爱诶。”

　　“我可以从生理层面把你当做一个成年人去看待，然后呢？”

　　贺兰珺站起来俯视楚康，温柔的神色由下往上看，竟看出了几分怜悯。

　　"康康，你知道的，你现在的思想状态真的不太好。"

　　贺兰珺温热的手掌落在楚康的头顶：“康康，我给你时间好不好，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最起码，我要看到你能主动来我身边，好吗？”

　　楚康仰头，那副他在心底描摹了数万次的面容近在咫尺，但是他知道，这点距离他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去弥补。

　　贺兰说得对，他现在还不配，他还不配和贺兰谈恋爱。贺兰值得最好的爱，是他现在还没有能力给的爱。

　　即使这样，楚康还是觉得高兴，他的唇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即使他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可她的心里居然是有他的，这是不是说明只要他努力成长，终有一天，他可以像他看过的言情小说一样，拥抱她亲吻她。

　　楚康一直以来的郁色消失了，他弯起眼睛，笑了。

　　贺兰珺被这样灿烂的笑容狠狠晃了一下眼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嘴角也不听指挥地勾起。这就是喜欢啊，当你看到他笑，你也控制不住自己。

　　17

　　很难说贺兰珺和楚康现在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如果说是朋友，贺兰珺想起楚康充满爱意的眼神，总觉得心虚。可要说是爱人，他们不在一起睡，甚至连之前偶尔的肢体接触都消失了。

　　两个人都很小心很在意地不要接触到对方。

　　他们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周。

　　贺兰珺租这个房子的时候，穷得叮当响，水电费的预缴费并不多。后来家教赚了点钱，又都买了考试用的书籍课程，和一些买来给楚康补身体的食材。

　　等到明亮的房间瞬间一片漆黑之后，贺兰珺才想起来自己忘记给水电卡充钱。她叹口气，打算先去和楚康说明一下情况。

　　可刚打开门，一声巨响就传入耳畔，然后就是楚康忍痛的低低呼声。

　　贺兰珺心头一紧，不会是楚康出什么事儿了吧。贺兰珺的夜视能力不错，她快步走到摔在地上的楚康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康康，康康，没事吧？”

　　楚康却不发一言，他浑身颤抖着，手指胡乱摸索着，碰到贺兰珺衣角的那一刻狠狠攥在了手里。他的理智和恐惧在这一刻交锋，理智告诉他，他在贺兰的身边，他的手里攥着的是贺兰的衣角；他的恐惧告诉他，没有人要他，他还躺在那个垃圾桶里。

　　他不要，不要堕进恐惧中。

　　贺兰说了，她说，只要他努力成长就可以和他在一起。

　　楚康咬着唇，他不能也不可以输给黑暗。

　　长长的一声叹息传来，楚康模糊中辨别出，这是贺兰的声音。

　　“对不起，是我心软了。”

　　贺兰珺低头，亲了亲楚康的额头，一边亲一边低低叫他的名字“康康”。

　　楚康瞬间就清醒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只有面部神经活着，他清晰地感觉那两片轻柔地唇瓣，一点点从额头啄到眼角，呢喃着：“康康，我在，不怕了。”

　　身体的掌控权终于回来了，楚康感觉四肢百骸又重新属于自己。不，也不能叫属于自己，是属于贺兰。

　　他终于能发出声音了：“贺兰，贺兰...”

　　贺兰珺这才停了下来，她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黑夜恐惧症。至于为什么之前不发作，贺兰珺叹口气，恐怕和跟她一起睡有关系。

　　她摸到桌子上楚康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了一小片地方。她把手机递给楚康，本意是让楚康留在这里缓一下，她去找电卡。

　　可一向听话的楚康此刻却摇了摇头，他用手指轻轻圈住了贺兰的手腕，罕见地露出几分脆弱：“我能不能跟着贺兰。”

　　贺兰珺的心都要被楚康水盈盈的眸子盯化了，她从没见过楚康撒娇，她哪里受得住。还好停电了，楚康看不见她绯红的脸，她装饰般地咳嗽两声，然后牵住了楚康的手指。

　　"这样，这样好一点。"

　　等房间恢复光明以后，贺兰珺要回房睡觉，她其实已经看出楚康的不舍了。可是她不说，她要让楚康自己说，让他知道，他是有资格跟她提条件的。

　　楚康看着房门一点点地合上，内心的惶恐一寸一寸地漫上了他的心头。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希望睡在贺兰的身边，他太需要她了。

　　楚康做足了决心，终于在门锁的彻底关上的那一刻说出了口：“贺兰，我今天，可以和你睡吗？”

　　门“唰”地一下被拉开，贺兰笑的比灯光还灿烂：“好呀，康康。”

　　至此，他们时隔两周的异床同梦终于结束了。

　　18

　　吴天纵这个兔崽子，自从第一次被贺兰珺彻彻底底地制服了以后就不再在课业上为难贺兰珺了。他信马由缰地向着另一个方向狂奔。

　　当贺兰珺第五次坐在吴天纵身边，因为他脑子慢而叹气的时候，吴天纵却红着脸忸怩地说有话对贺兰珺讲。

　　贺兰珺心里警钟长鸣，不能吧，这个小屁孩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

　　

　　“贺老师，我，我好像喜欢上您了。”

　　“不是，不是那种尊敬的喜欢，就是就是想和您发生点什么的喜欢。”

　　贺兰珺看着脸跟熟了一样却坚定看着她的吴天纵，感觉头疼死了。少年处于变声期的嗓子听起来和成人无异，可青涩的轮廓却宣誓着他未成年人的身份。

　　“吴天纵啊，老师我呢，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是什么样子的人呢？老师不是编出来骗我的吧。”

　　吴天纵才不信，他观察贺兰珺很久了，从没见过她的男朋友。不光如此，恋爱的细节也是不见一个。微信不是情侣头像，贺兰珺的手腕干干净净也没有情侣配饰，甚至连一点点暧昧的痕迹都没有。

　　这样的老师，在谈恋爱吗？什么样的恋爱，连苗头都没有啊。

　　贺兰珺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小兔崽子不会这样轻易罢休，她看了看时间，今天这堂课也差不多了。贺兰珺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有点羡慕吴天纵或许叫嫉妒？她的康康，宠了这么久都没一点自信的样子。

　　吴天纵却无时无刻不在宣誓自己的骄傲。

　　贺兰珺想，她的康康在没失忆的少年时期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她带着吴天纵回了家，小少年应该是第一次见这样破败的地方。自从进入胡同，他的眼睛里的惊讶就没停下来过。但是想起这是贺兰珺住的地方，所有的感想都咽进了肚子里。

　　贺兰珺面不改色心不跳，穷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穷是她的错吗？从来不是，她已经很努力了。那么，她为什么要因为穷而感到羞愧。

　　她是穷鬼没错，但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可以抬头挺胸地带着小少爷趟过污水，然后指着狭小破败的房子平静地说，那是她的家。

　　楚康其实遥遥就看见了贺兰珺，同样，也看到了站在她身边的少年。吴天纵有着一副很容易骗小姑娘的相貌，简而言之，是俊朗的渣男长相。

　　楚康一直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不算多好看。窗外那个和贺兰并肩的男人才称得上好看。

　　楚康的心狠狠坠了下去，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贺兰珺为什么带这样的男人回家，他集中注意力在手下的饭菜上，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手臂在颤抖啊。

　　吴天纵跟着贺兰珺回到家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围着围裙摆菜的男人。男人像是没发现他一样，笑着跟贺兰珺说：“贺兰，欢迎回家，洗手吃饭了。”

　　只有贺兰珺发现了，楚康穿了她给买的最贵的衣服，甚至还抓了发型。她只是指了指吴天纵：“楚康，这是吴天纵。”

　　然后转头跟吴天纵指了指楚康：“这就是楚康。”

　　“我的男朋友。”

　　余下这句话，贺兰珺是低声说的，只吴天纵和贺兰珺听得见。

　　楚康的心在此刻被攥成了一团，他自虐一般地看着贺兰亲近另一个更年轻更俊美的男性，他看着那个男性赤红的耳根。

　　他觉得他的心要裂开了。

　　这顿饭，三个人，除了贺兰珺，没人在吃饭。

　　吴天纵在哀悼自己无疾而终的第一次暗恋，他吴天纵吴小爷一向拿得起放得下，即使再喜欢贺兰珺也不会死缠烂打。再加上，他偷眼看那个给贺兰珺布菜的男人。

　　吴天纵在心里撇嘴，好吧，他承认，他确实没有那个人喜欢贺兰珺。

　　吴天纵走的很早，贺兰珺饭还没吃一半，吴天纵就走了。贺兰珺看着少年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却笑了，她知道，这根头疼的红线，终于剪断了。

　　“好看吗？”

　　楚康终于忍不住了。

　　贺兰居然笑着看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他不会看错，那笑意里有他最熟悉的宠溺。

　　贺兰珺转过头，认认真真地继续吃饭：“还行吧。”

　　楚康感觉心里有把火在烧，那把火来势汹汹，燃尽了他最后的理智。他其实知道，他知道他要成为一个成熟的人，一个不要胡乱吃醋的人。

　　可他害怕啊，他现在算是个什么身份，他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不喜欢他。”

　　他无非是仗着贺兰的那句“喜欢”在任性罢了。

　　“你在吃醋？”

　　贺兰抬起头，有些玩味地看着楚康。

　　“我不是..我...”

　　“康康，想好了再回答，你是不是在吃醋，你是以什么身份吃醋。”

　　贺兰说完继续低头吃饭。她是在用进食掩盖自己的紧张，这么多日的准备，成败在此一举。楚康就是蜗牛，不逼一把，他永远不肯伸出头。

　　他就是没有安全感，他不相信她是真的喜欢他。

　　这再正常不过了，他越了解这个狗屁社会，他就越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她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她得让他知道，他所学的社会规则不是每一条都要听。

　　这是长大的必需课程。

　　如果一定要问楚康有什么资本来反抗这些偏见，那就是爱了。

　　她给康康的爱。

　　“对不起贺兰，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好想做你身边的那个人，我就是吃醋了。这样不成熟的我，真是对不起啊贺兰。”

　　一阵滚烫滑过脸颊，楚康哭了。

　　这是贺兰珺第一次见楚康哭，她心疼得不行，真想锤死刚刚的自己，不会一点点来，非得逼康康干什么。

　　万幸的是，她还来得及补救，贺兰珺轻柔地吻向楚康的唇，贴着唇说：“康康宝贝，我的男朋友，我宣布，你成长了。”

　　“我的宝贝，我的康康，成熟可不是一味遵守社会规则。”

　　“社会规则说，我不该喜欢你，但是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啊。”

　　“我的宝贝康康，不要哭了，我不会再逼你了。”

　　“以后的路，我陪你好不好？”

　　楚康经历了人生的大悲大喜，心情跟做过山车一样，现在人都傻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哭和点头。

　　贺兰珺继续亲着楚康想，完了，好像给孩子亲傻了。

  

  

  

  

  

  

  

  作者的话：他俩终于谈恋爱了！(起立鼓掌)之前有读者建议这篇单独出合集，嗯已经单独分了。毕竟这篇真的不算是短篇了，让它单独出道吧233

  感觉我不太会写甜，康康自己脑补一下吧2333

  喜欢的朋友多多点赞评论推荐哦——